千錘百鍊成就生命深度的葛中彬長老

我民國27年在澄山的草田聚落出生,後來在口埤國小讀冊,那個時候父母對教育不重視,差不多國小畢業就在家做工作,所以我可以做那麼多工作,都是因為那個時候的環境因素,跟我爸爸一起做,幾乎沒什麼工作不會做。那個時候日子很難過,爸爸、媽媽都跟鄰居一起出去放伴工作,我留在家煮飯,準備三餐,一桌五六個人吃飯;台灣50年代,不是只有我們家很難過日,別人家也難過,雖然家裡沒有白米可吃,至少還有番薯籤,有些人家連番薯籤都沒得吃,還跑來跟我們借。

當時家裡都種蕃薯、竹筍、少量稻米,基本上是種番薯,伴工挑水讓田地比較濕潤,才來種蕃薯。那個時候生活過得很苦,無法賺錢、也沒人請工人,只能靠雙手去抓山產,這種困苦、經過,實在是說不完。那時若是沒種蕃薯的話,明年的生活真不知道該怎麼過。我還記得有一回收成的時候,我的阿公為了過生活很節儉,在黃目子聚落曬番薯籤乾,就沿路撿薯籤乾碎片。後來有比較好過,有五六分田種稻米,差不多三餐都有米可以煮,台灣的經濟漸漸在發展比較有人請工人,多少可以賺錢那時候工錢最好的是40塊,一天40塊。

外公傅祥露長老在大目降糖業試驗所作頭人,日本時代當任保正,出門都是騎馬很威風。他接受基督教信仰,在新化教會擔任長老。他小時候是出生在山豹,所以時常在當地傳基督福音。有感於當時的位於九層嶺口埤的信徒,要到山豹或新化做禮拜,走路要半天時間又要翻山涉水,非常不便,就吩咐女婿穆萬得提供當時口埤輾米廠邊草屋當堂會作禮拜堂,申請神學生及傳道來牧會。

 

爸爸天化時常跟買文科伯出野外捉鱉,他到野溪一眼望去觀察一下,算算就知道會有幾隻鱉在水域裡面。出門子帶著叉子,就在野外生活露宿、打擸捕魚維生。老爸天化對牛也特別有研究,經常與尾叔天得做牛販到處看牛,最多時養6頭牛,我與大哥中村都要負責放牛及割草。經常用泥土為牛化妝抹牛身。當時牛是很重要的農耕生財器具也是有價動產,買賣牛隻的獲利用來買土地及貼補家用。那時是蓋竹筒草屋,屋頂蓋茅草,牆壁是竹片編織圍起來,是通風的,冬天風會鑽進來很冷,老鼠都會跑來跑去。床也是用竹筒做的,這些竹子要在過冬時選好隔年才能使用。

 

爸爸有體育運動的技能,所以我與瑞菊都很會跑,經常代表參加比賽得獎,口埤教會有舉辦社區聯合運動會,邀請澄山、大坑尾、新和五甲勢、新化、礁坑仔參加,其中在三代接力就得冠軍。口埤大厝那時屬於大舅及二舅所有,但是他們經常不再就沒人住,大舅在大目降開冬粉工廠,二舅是在上海,看我們時常來來去去無厝住,所以阿爸就賣口埤二區仔土地買口埤大厝。住在口埤時小妹瑞珠負責打掃時,有看見在桌下角落有小壺,同時還信仰阿立祖情形。爸爸娶老母傅貴品後,得到引領才信基督,早前阿公慶安是桌頭,阿嬤是尪姨,清除偶像後,阿公時常感覺有鬼會來找他所以很害怕,接受堅信禮洗禮後就有改善了。

 

以前出來口埤要經過五區仔、白灰墓仔涉水經過雙港仔、茄令崁走古道168到上水崎來做工作,我那時就來余凌波那邊幫忙。地主讓老爸三七五減租,阿爸說不要大家都是朋友,但是地主說假如不要的話就不讓他繼續做,最後就三七五繼續做下去。當時住在凌波田的五間,有出來做工時就住在口埤大厝。

 

以前都種蕃薯,稻米較少,那個時候生活過得很苦,不能賺錢也沒人請工人,只能靠雙手去抓狸、松鼠、飛鼠,那時候養狗是協助來打擸,小弟忠厚雖然小兒麻痺行動不方便,但是他用自製的枴杖克服環境對他的限制,經常在山裡來去自如,尤其在樹上像隻猴子用手臂吊來吊去,不論是協助抓松鼠,同時也採水果龍眼之類,都很厲害。這種困苦經過實在是說不完,等我十五六歲跟別人一起承攬做工,賺錢來維持家裡生活,雖然那個時候生活很辛苦,但是心理上不會覺得很辛苦覺得很快樂 。